保鑣X殺手
架空、OOC、無邏輯腦洞
『聞理？』
格外冷漠的聲音隨著風響從開了免提的手機傳來，被電子音渲染的有些失真，但還是熟悉得令孫翔一陣暗自激動。
「首領，是我。我這邊有一位孫先生，自稱是您朋友，想見您。」
『……孫翔？』
還真認識？！聞理訝異地撇了目光專注的孫翔一眼。
「是的。」
『……不見。』
「不見？」
「對，不見。」
邱非的語氣斬釘截鐵，聽得孫翔手整個攢起來了，兇猛不甘的眼神瞪向聞理，而聞理只能對他苦笑。
「那個，首領，問題是，我現在被他扣住了，他說你不來他就要請我去他家度假……」
『……』
沉默延續了好一會兒，正當孫翔都忍不住想開口時，卻聽手機另一端傳來一聲被消音器悶住的槍響。
兩秒後，邱非的聲音重新傳來。
『我這解決了。孫翔現在在你旁邊吧？』
「呃……對。」
『你們人在哪？』
「帝國大廈。」
『那行。告訴他，晚上九點準時，帝國大廈頂樓天台，我去見他。』
「咦？可是……」
『這事你別管，讓他放你走。我自己會處理。』
「……遵命。」
通話結束，聞理收了手機，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孫翔，最後是在孫翔揮揮手讓女侍將東西還給他、打開門的內鎖後，才嘆了口氣。
「沒想到他會願意過來，孫先生。」
孫翔挑眉，有些得意地看著他，沒接話。
「你放我走，就不怕我告訴他、他不必出現了嗎？」
「他會來。」孫翔語調肯定，「雖然他玩消失是欠操……不，欠揍了點，但他是個很認真的人，我相信他。」
聞理看著信心度莫名破表的孫翔，站起身，離開前猶豫了幾秒還是留下一句話。
「如果首領肯單獨見你，我也願意相信你不會對他不利。但我必須說，這陣子他的狀態並不算好，你用這種方法逼他，實在是最糟糕的手段。」
春天的夜晚還是偏涼，孫翔披了件長風衣外套，九點準時出現在頂樓天台。
足足五十樓的高度，風不小，也沒什麼燈光。但今晚月色明亮，孫翔一眼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袖的修長身影，弓著背手肘支在大樓邊緣及腰高的鐵欄杆上，指間一明一滅，卻是一根菸。
「邱非！」
對方轉頭看著他，一會兒似乎笑了一下，熄了菸隨手往下扔，便向孫翔走去。
「找我有事？」
距離近了，邱非半藏在夜色中的五官也漸漸清晰起來。在一身黑的對比下，原本就不怎麼見光的皮膚更被月色染得瑩白。
孫翔終於明白聞理離開時所說的、邱非狀態並不算好是怎麼回事了。
邱非還是邱非，外表沒什麼大變化，但氣質對比九個月前，卻變了不只一星半點。原本的淡然從容少了，卻多了不少陰暗感，宛如魔化。而那雙眼睛還是銳利得漂亮，卻似乎沒有以前清澈了，少了原本星辰般的光華。
孫翔看著他，皺眉。
「你怎麼瘦了？」
「……忙唄。」面對這樣的開場白，邱非一臉不以為然。
「忙著躲我？為什麼？」
「本來就不會見面，何來『躲』？」
「……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？」
「與你無關。」
邱非話回得很快，但這樣生分的語調與冷漠抗拒的態度令孫翔莫名又有些火起來。
「你一聲不響就給我搞失蹤，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？」
有一瞬間，邱非眼中似乎有什麼情緒閃過，隨後又沉寂下來，語調也變回一貫的沉穩。
「我們說好，不過問私人生活的。」
「……」孫翔手整個攢起來了，有種想往他臉上揮的衝動，「那我換個方式問。去年你說要去救你喜歡的人？好像是叫邱嘉……？」
「她是我恩人，不是女人。」
孫翔聽了心裡驟鬆一口氣，但聰明的沒當場表現出來，只是追問。
「不管。後來呢？」
「……她死了。」
「……」
微仰著頭，邱非注視著孫翔，眼中盛滿了月光，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模樣，只是冷淡中又多了幾分憔悴。
「對方的目標是我。在把我引過去後，他們便當著我的面槍殺了早就被百般凌辱過的她……明明她和裡世界幾乎一點關係也沒有的……」
「……」
孫翔聽到這，直是出了一身冷汗──他剛剛困住聞理逼著邱非出面，手段起不和上次那事件的反派一模一樣？！
想到這，孫翔突然後悔得想撞牆。
而邱非的語調有些不穩了，深吸了口氣才將情緒壓下去，口吻淡淡。
「這事到現在都還沒完，我還在找對方的行蹤。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，沒必要糾纏不清，你離我還是遠點好。」
「……你說完了？」
「……說完了。就這樣吧。」
邱非提步，越過孫翔想從他身後的樓梯通道離開，卻被猛地推上牆。
「慢著！」
頭被輕輕地撞了一下，邱非卻彷彿被電到，反射動作一般瘋狂掙扎起來。
兩人直接在小小的樓梯通道大打出手，最後孫翔拚著劃傷手硬是扭掉了邱非手上的刀片，加上邱非清醒後並不是真的想傷他，孫翔這才成功將人制在牆上。
激烈運動後孫翔重重喘著氣，但手上的使力絲毫不減半分。
「你問過老子意見了嗎？」
徹底背著光，邱非看不見孫翔的臉，只聽到孫翔的聲音從極近的地方傳來，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「老子准你離開了嗎？！」
一個狂暴的吻堵了上來，邱非微微一驚想反抗，但孫翔這次完全沒給他機會，一隻腳擠進邱非雙腿間，身體更牢牢壓制著他。
邱非使勁掙兩下沒掙開，最後也就放棄了，隨便對方胡來。屬於孫翔的氣味隨著高漲的體溫與心跳包覆上來，邱非被動地承受著，只在被咬痛的時候從喉嚨深處發出含糊的悶聲。
當孫翔終於肯放過他時，他嘴唇都腫了，一舔甚至還有一絲血的味道。
「你之所以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給我玩消失，是怕我和那小女孩一樣、被當成脅迫你的道具？」
孫翔將人困在自己身前的狹小範圍，低頭用視線描繪著邱非好看的五官輪廓，語調不爽。
而邱非偏開頭不去看，也不予回應。
對於這種近乎默認的態度，孫翔有些氣笑了。
「邱非，你有沒有發現，其實你很在乎我？」
「……」
「就連剛剛我奪你武器，你也沒把我手腕整個割下來。」
「……」
「你其實可以這麼做的，不是嗎？」
「……」
「看著我！」
對於他的沉默，孫翔終於爆出怒意，帶著恐嚇地低吼了聲，左手用力將他臉扳過。
一點帶著腥氣的鐵鏽味在這時淡淡地從孫翔的掌心擴散開來，竄入邱非鼻腔。
「我告訴你，你少給我在那自以為是了！」
「……」
「我年紀比你大，早就成年了，可以自己做決定！這是第一點！」
邱非微微瞇起眼，一隻手還捏在他下巴上，逼得他不得不正視眼前的男人。
「再來，我的身手並不比你差，我可以保護自己，不用你雞婆想東想西的。這是第二點！」
孫翔說這話時的語氣十分欠揍，自信又驕傲，不可一世到自大，卻有種令人不由自主想信服的意味。
「第三點。我怎麼可能為了一些雜魚而在這時退出？你明明就認可了……」
認可什麼？
視覺終於適應了沒有光的黑暗，那一刻，邱非看清了孫翔的眼睛，裡面映出了他的影子，還有滿滿的執著、認真、理直氣壯……乾淨而清澈！
──我是你男人啊！
一瞬間，邱非心裡似乎有什麼崩塌了，露出來最赤裸毫無防備的一角，隨著每一次脈動揪得刻骨生疼。
很多畫面碎成一片一片閃過腦海，他想捕捉點不清不楚的什麼，最後卻什麼也沒留下。
邱非想說自己其實骯臟又汙穢、無須在意也不值得浪費感情，孫翔卻在這時低頭將唇貼了上來。這次的吻輕柔許多，像是在安慰，也像是能包容所有，淺淺的摩娑著宛如呢喃，卻帶著暖意絲絲縷縷地往心臟侵占。
「我夠強，不在意你給我帶來什麼的。」
悄悄分開，孫翔低語了一句，便又再度吻上去，這次深入了許多。
……邱非選擇了回應。
一場糾纏到了最後，孫翔擁著邱非，低頭湊到他耳邊，低聲喚他名字，就說了四個字：
我喜歡你。
而邱非半瞇著眼看他，沒有回應。腦中閃過了什麼，最後一手拉下孫翔的頭，卻是吻在他眼睛上。
『邱非，能不能問你件事？』某天在欣興一處據點的天台上，喬一帆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邱非熟練地彈了彈手中的菸，回頭淡淡撇向他，『什麼？』
『你是不是……喜歡同性？』
『不是。』邱非眼神瞬間變了，話回得又快又冷。
但喬一帆微微笑了笑，表情真摯而柔和，『別緊張，我不是想對誰的性向說什麼。我覺得喜歡同性還是喜歡異性都沒差，只要兩情相悅就是好的。你覺得呢？』
邱非靜靜注視著喬一帆，最後將指間夾著的薄荷涼菸湊到唇邊吸了一口，連著口中的菸息嘆了口氣，轉過身靠著欄杆正視對方。
『說你是欣興的清流，其實你才是心最髒的那個。』
『過獎。』喬一帆還是笑笑。
『是，我算是有男伴，但我們沒在一起。』轉過頭，邱非又吸了口菸，眼神穿過天邊的暮色聚焦在很遠的地方，『他挺好的，只是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。』
『那他……』
喬一帆想開口問點什麼，話卻被打斷。
『其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恨他。不過，要是沒有他，上次我可能就受不住了。』
『……』
知道他在說哪次，喬一帆此刻完全發表不出什麼言論。雖然算是半路出家，但身為裡世界的一員，他是看過男人被強暴的，那情況慘烈得令同性的他不由得有些心悸。
過了一陣，邱非又自己沒什麼溫度地笑出來。
『說不定我還得謝他來著……雖然也沒什麼好謝的。』
『……』猶豫了一下，喬一帆看著邱非寬鬆的Ｔ恤領口因他的動作被微微拉開，露出了一點肩上慘白厚實的繃帶與滲出的一點通透緋色，最後沒多因他的話說什麼，只是勸了一句，『菸別抽了吧，對身體不好，安文逸好不容易才把你搶救回來，別糟蹋了。』
邱非看著天邊的紅霞瞇起眼，想想卻是又笑了笑，『其實也無所謂。』
『但……』
喬一帆皺眉正想說些什麼，卻再度被打斷。
『黃昏了……天就要黑了。一帆，我問你。你體會過失去光源的感覺嗎？』
『……那，再找一個？沒有太陽，星辰也是會發亮的。』
tbc
倒數第二章啦
祝各位情人節快樂，孫翔與邱非長長久久！
（外鏈又砍了）
